阿里社区|《思想录》【四】经典语录名句摘抄赏析…… – 阿里社区

阿里社区|《思想录》【四】经典语录名句摘抄赏析……

《思想录》【四】经典语录名句摘抄赏析

《思想录》【四】作者:法国–帕斯卡尔

⊙人的内心是如此空洞,同时又充满了各种污浊的妄念啊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曾从事抽象的科学研究,但我能够在此方面与之沟通的人数非常稀少,足令我十分失望。当我开始研究人的时候,我就看出这些抽象科学其实是不适宜于人的。并且,专研它们的我,比起那些对之一无所知的人来,更会走入歧途。我开始能够谅解别人对于这些所知甚少。然而我相信至少可以找到不少同志是研究人的,这是真正适宜于人的研究工作。

⊙可是我弄错了;研究人的人,比研究几何学的人还要少。正是由于无法得知如何去研究人,所以,人们才去研究那些容易的自然知识,然而,是否说能够了解人本身,就并非人应该具备的知识呢,而为了能够幸福,人最好就是对自己无知呢?

⊙只能有一种思想能够拥有我们。我们不能够同时思考着两件事;在普通人看来,我们很好的生活状态,在上帝看来未必如此。

⊙人显然是为了思想而生的;这就是他全部的尊严和他全部的优点;并且一个人全部的义务,就是要像他所应该的那样去思考。他思想的顺序,应该是从他自己以及从他的创造者以及他的归宿开始。

⊙可是普通人都在想着什么呢?他们从来就不是想到这一点,而是只想着跳舞、吹笛子、唱歌、写诗、赌博等等,想着打仗,能够有朝一日当上国王,而并不想什么是做国王的标准,而什么是做普通人的标准。

⊙我们无法使得自己仅仅满足于活在我们自身之中,或者说,我们自己的生存之中所具有的那个生命之中:我们希望能有一种想象的生命活在别人的观念里;并且我们为了它而力图表现自己。我们不断地努力,装扮并保持我们这种想象之中的生存,而忽略了自身真正的生存意义。如果我们有了一丝内在的宁静,或者慷慨之举或者忠诚的行为,我们就急于让人家知道,为的是好把这些美德加入到我们的那另一个生命上。我们宁肯把它们从我们的身上剥下来,好加到那另一个生命上。我们内心愿意做一个懦夫,但却极力想获得为人勇敢的名声。我们自身生存之空虚的一大标志,就是我们不满足于只有这一个而没有另一个,并往往要以这一个去换取另一个!因为谁要是不肯为保全自己的荣誉而死,他就会是无名誉的。

⊙我们是如此之狂妄,以至于我们想要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甚至为我们死亡之后的来者所知晓;我们又是如此之虚荣,以至于我们周围能有五六个人的尊敬,就会使得我们欢喜和满意了。

⊙我们经过一个小城镇,我们并不关心自己是否需要它的居民的尊敬。可是,当我们在这里多停一些时间,我们就要关心这件事了。需要多少时间呢?那时间只和我们贪图那微不足道的一生成正比。

⊙虚荣是如此之深人人心,以至于兵士、马夫、厨子、看门人等等都在炫耀自己,并且很想拥有自己的崇拜者;甚至就连哲学家也在向往它。写书反对它的人是想要获得写作得好的光荣;而读它的人则是想要获得曾经读过它的光荣;而我在这里写书,或许就具有这种羡慕之情;而读它的人或许就……

⊙荣耀啊——从人的幼年起,就屡屡被赞颂,就在腐蚀着一切人,啊!这说得多么好!啊!他做得多么好!他是多么明智!等等。

⊙可是有的人的孩子们是并没有受过太多这种羡慕与光荣的刺激的,于是,他们又陷入一种万事不关心的状态。

⊙骄傲一一好奇心只不过是虚荣。最常见的是,人们之所以想要认识只不过是为了要谈论它。不然的话,要是为了绝口不谈,要是为了单纯的观赏之乐而并不希望向人讲述,那我们就决不会去做一次海上旅行了。

⊙倘若想要获得与我们相处的那些人尊敬的愿望——在我们的可悲、错误等等当中,骄傲之心,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占有了我们。

⊙我们甚至为丧失自己生命真实的存在而高兴,只要人们会谈论它就成了。

⊙虚荣在于:游戏,打猎,访客,喜剧,虚妄的名垂不朽。

⊙我根本没有朋友,这对于你们很有利。

⊙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即使是对最显赫的王公们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为的是他可以说他们的好话,并且在他们本人的背后支持他们。因而,这些人应该尽一切努力,来获得一个真正的朋友。然而,他们却须好好地选择:因为,如果他们尽他们的努力而只是找到了愚人,那对他们还是没有用,不管这些愚人是怎样在说他们的好话;何况这些人假如碰巧是最脆弱者的话,就甚至于还不会说他们的好话,因为这些人没有威信;因而这些人在人群中间就是在说他们的坏话了。

⊙Eer。xgens,nullamessevitamslnearmisrati.这句拉丁文格言的意思是,他们爱好死亡更甚于和平;还有人,则爱好死亡更甚于战争。

⊙一切意见都可以比生命更值得去想象,虽然爱生命本来显得是那么强烈而又那么自然。

⊙这是一个巨大的矛盾:我们蔑视自己的生存,而那种无谓的死亡,则仇视我们的生存。

⊙事业——这个词听起来如此光荣,而且具有巨大而甜蜜的诱惑力,以至于我们爱它所附丽的无论什么对象,哪怕是死亡。

⊙美好的行为而隐蔽起来,才是最可尊敬的。当我在历史上读到其中的某一些时代,它们使我异常喜悦。

⊙然而它们到底并不曾全然隐蔽起来,因为它们还是被人知道了;并且虽说人们已经尽可能地在隐蔽它们,但它们所显现出来的那一点点却侮辱了全体;因为这里面最美好的东西就正是想要把它们隐蔽起来。

⊙打喷嚏也引发了我们灵魂的全部功能,犹如别的工作一样;但是我们却不能从其中得出同样可以反对人的伟大的结论来,因为它是违反人的意愿的。而且尽管是我们自己得到它的.然而我们自己得到它却是违反自己的意愿的;它并非着眼于这件事的本身,而是为了另一个目的:所以它并不是人的脆弱性以及他在那种行为中处于奴役状态的一种标志。

⊙人屈服于忧伤并不可耻,但是屈服予欢乐就可耻了。这并不是由于忧伤是自外加之于我们的,而我们自己则追求的是欢乐;因为我们也可以追求忧伤并有意地向忧伤屈服却并不那么可鄙。

⊙那么,又何以屈服于忧伤的力量之下,在理智看来就是光荣的;而屈服于欢乐的力量之下,在理智看来就是可耻的呢?那是因为并不是忧伤在诱惑我们并吸引我们;而是我们自己自愿地选择了忧伤并且要使它主宰我们自己;从而我们就是这件事的主人,并且在这一点上也就是人屈服于他自己;但是在欢乐之中却是人屈服于欢乐。

⊙因而,造成光荣的就仅仅是主宰和统治,而造成耻辱的则是奴役。

⊙虚荣像世上的虚荣那样一宗显然可见的东西,却会如此之不为人所认识,竞连说追求伟大是桩蠢事都成了一件稀奇可怪的事了;这才真是最可惊叹的事。

⊙谁要是想充分认识人的虚荣,就只需要考虑一下爱情的原因和效果。爱情的原因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高乃依),而爱情的效果又是可怖的。这种“我不知道为什么”是那些细节,细微到我们无法加以识别的东西,但却动摇了全国、君主、军队、全世界。

⊙克莉奥佩特拉的鼻子;如果它生得短一些,那么,整个大地的面貌都会改观。

⊙虚荣那是爱情的原因和实效:克莉奥佩特拉。

⊙谁要是对人间的虚荣视而不见,他本人就一定是非常之虚荣的。而且谁都能见证这一点,现代的年轻人完全沉溺于喧嚣、作乐和思念着未来?但是,如果你限制他们寻欢作乐,就发现他们也会由于无聊而枯萎的;这时候,他们就会感到自己非常空虚,而又无非认清它们:因为,一旦人们沦于思考自己,而又无以排遣,就处于一种不堪忍受的悲哀境地,那确实是非常不幸的。

⊙思想-In。mnibusrequiemquaesivi.倘若我们的处境是真正幸福的,我们就不需要去进行什么思想活动,以求得自己幸福了。

⊙休闲——丝毫没有想到死亡而实现死亡,要比想到毫无危险地陷入到缓慢的死亡更容易忍受。

⊙人生的可悲之处决定了这一切;他们都能够看到这一点,所以他们会去进行排遣。

⊙休闲——人类既然不能治愈自己的死亡、悲惨、无知,他们就认定这点,为了使自己幸福,而根本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

⊙尽管有着这些悲惨,人还是想要能够幸福,并且仅仅想要能够幸福而不能不想要幸福;然而他又怎样才能掌握幸福呢?

⊙为了要好好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使自己不朽;然而既然不能不朽,所以他就立意不让自己去想到死。

⊙休闲——假如人是幸福的,那么,他不需要休闲,越不需要就越感到幸福,就像是圣人或者上帝那样。——是的;然而,能够享受休闲,难道不也是幸福吗?——不是的;因为幸福是从别的地方、是从外部来的;因而它具有强烈的依赖性,并且可能受到千百种意外事件的干扰而造成无可避免的痛苦。

⊙可悲一一唯一能安慰我们之可悲的东西就是消遣,可是,它本身也是我们诸多悲惨中最大的可悲。因为,正是它才极大地妨碍了我们想到自己,并使我们不知不觉地消灭自己。若是没有它,我们就会陷于无聊,而强烈的无聊会促使我们去寻找一种更牢靠的解脱之法了。可是,消遣却使得我们很愉悦,并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死亡。

⊙我们从来都没有好好把握现在。我们期待着未来,总觉得它来得太慢了,一心好像要加快它的速度似的;若非如此,我们就想着回到过去,力图去拦阻它别走得太快。我们是那么地轻率,以至于我们只是在并不属于我们的那些时间里面徘徊,从而忽略了当下那唯一属于我们的光阴。我们又是那么地虚妄,乃至于我们留恋着那种已经化为乌有的时间,而不假思索地错过了那个唯一存在的时间。这全部是因为现在的状况总是刺痛着我们。

⊙我们把它从我们的心目中屏蔽起来,因为它使我们感到痛苦;假如它让我们感到愉悦的话,我们也不可避免要看到,它最终将会消逝殆尽。

⊙我们努力在用未来来抵抗住它,而且,还想把我们无能为力的事物安排到我们并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到达的身后光阴之中去。

⊙假使每个人都审视我们自己的思想,那么,他就会发现它们完全是被过去和未来所占据的。

⊙我们根本几乎就不愿意想到现在;而且,假如我们能够顾及的话,那也不过是要暂时借取现代的光亮,以便安排未来而已。

⊙现在,永远也不是我们的目的:过去和现在,不过都是我们的手段而已,唯有未来,才是我们的目的。

⊙因而,我们永远也没有在好好生活着,我们只是在希望能好好生活;并且,既然我们永远都在准备着能够幸福生活,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幸福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们说日食和月食预兆着不幸。因为不幸这件事是最常见的,从而当不幸是如此之经常临头时,他们也就是经常猜中了。反之,假如他们说日食和月食预示着幸福,那么,他们就不由得要经常地撒谎了。他们把幸福归结于偶尔天象的变化,因而,他们往往是难以猜中的。

⊙关于“可悲”——所罗门和约伯是最善于谈论人的可悲之处的:前者是最幸福的,后者是最不幸福的;前者从经验里认识到快乐的虚幻性,后者则认识到现实的罪恶性。

⊙我们对自己认识得那么少,以致有许多人在自己身体很好的时候,却总认为自己快要死了;而又有许多人,当他们已临近死亡的时候,却以为自己身体非常棒,并没有感到传染病临头,或者是肿瘤就快要长出来了。

⊙克伦威尔想要征服整个的基督教世界:于是,英国王室被推翻了,而他自己的王朝则意欲永远强盛。只是,有一小块结石在他的输尿管里形成了。就在连罗马也拜服于他的脚下之时,这一小块结石在身体里形成、淤积、发作,于是,他就病死了,他的王朝也垮台了,一切又都平静了,国王又复辟了。

⊙(三个好客的主人)一个曾享有英国国王、波兰国王和瑞典女王的友谊的人,难道会相信,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竟然找不到一个隐退和容身之所吗?

⊙马克罗比乌斯:论被希律王屠杀的无辜者。

⊙当奥古斯都听说,希律下令把两岁以内的孩子一律处死,而其中也有希律自己的孩子在内时;因此,奥古斯都就说,当希律的猪,还比做他的儿子好一些。

⊙大人物和小人物,其实有着一样的偶然性际遇、一样的烦恼和一样的热情;然而,一个是在轮子的顶端,而另一个则靠近中心,因而,在相同的运动中动荡也就较小。

⊙我们是那么不幸。只有一件事搞不好并且会使我们异常烦恼的情况下,我们才会对于那件事感到兴趣。因为,我们有着无数的事情可以去做,并且,是时时都在做着。倘若谁要是发现了可以享受好事而又不为相反的坏事所烦恼的秘密,他就找到了要害;而那就是永恒的运动。

⊙凡处于困境之中,而总是怀着良好的希望并且享受了幸运之乐的人,假如不是对坏事也同样地感到痛苦的话,就会被人怀疑是幸灾乐祸了;他们喜出望外地发现能有这些希望作借口,以便显示自己对它的关切,并且以他们对此所佯为抱有的快乐,来掩饰他们看到事情失败时,所怀有的那种快乐。

⊙当我们在自己眼前所见让我们看不见悬崖的时候,我们就会无忧无虑地在悬崖上面奔跑了。

⊙打赌的信仰

⊙下面的,是能够指引人们寻求上帝的一封信。然后,引导人自发去寻找上帝,就是那些感到不安的哲学家、怀疑主义者和教条主义者。

⊙上帝的行动是以慈祥在处置一切事物的,它以理智把宗教置于精神之中,又以神的恩典把宗教置于内心之中。然而,想要以强力和威胁来把它置于精神和内心之中,那就不是把宗教而是把恐怖置于其中了。Terr。remp。tulsquamreligi。nem.(那仅仅是恐怖,而非宗教。)冉森派以为基督教的原则,就在于用爱来替代犹太教的恐怖。

⊙Nesiterrerenturetn。nd。cerentur,impr。baquasid。minati。videretur.(如果他们感到恐怖而没有受到教诲,看来那种统治就是不公正的。)(奥古《书信集》,第四十八至四十九篇)第四卷:C。ntramendaciumadc。nsentium.(对待谎言,要请示宗教会议。)

⊙顺序——人们鄙视宗教;他们憎恨宗教,害怕宗教是真的。要纠正这一点,首先就必须指明宗教绝不违反理性,说明它是可敬的,使人加以尊敬;然后使之可爱,使好人期望它会是真的;最后则指明它的确是真的。

⊙宗教的可敬,是因为它充分了解人类;宗教的可爱,是因为它允诺了真正的美好。

⊙在一切的对话和谈论中,我们一定要能够向被触犯的人们说:“你埋怨什么呢?”

⊙怜悯那些正在探索之中的无神论者吧,他们的状况已经使他们够不幸的了。我们只要用宗教的益处来谴责他们,就是够刺激他们了。

⊙-定要可怜那些缺乏信仰的无神论者,因为他们难道不是非常地不幸吗?同时,也要痛斥那些炫耀自己宗教信仰的人。

⊙后一种人要嘲笑前一种人吗?谁才应该受嘲笑呢?然而,前一种人并不嘲笑后一种人,而只是可怜他们。

⊙我们一定要谴责一些人的无动于衷,既然连上帝都将谴责他。

⊙Quideieth。minibusquiminimac。ntemnunt,maj。ran。ncredunt.(对于既看不起最平凡的事物,同时又不相信伟大事物存在的人,应该怎么办呢?)

⊙……我所愿,他们在抨击宗教之前,至少,也要懂得他们所攻击的宗教是什么吧。如果这种宗教自诩能够清楚明白地看见上帝,并且能够公开地、清晰地把握得住它;那么,我们只需要说,在这个世界上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无法用充分的证据来展示它,那就是在抨击它了。可是,恰恰相反,这种宗教是在说:人是处于黑暗之中,并且远离着上帝,上帝把自己向他们的认识隐蔽了起来,这种情况,就是上帝所加给自己的名称Deusabsc。nditus(隐蔽的上帝)。并且最后,如果它还一样地去努力确立这样两件事:即,在教会中,上帝确立明确可见的标志,使他自己能为那些努力寻找他的人所认识,而同时,他又努力地在蒙蔽着他们,于是,只有那些全心全意在寻求他的人,才会察觉上帝的存在。那么,当他们处于茫然无知状态中,竟公然宣称是在追求真理的时候,他们呼喊着,并宣传着那些他们根本不能看到也不能领会的东西,以及他们反对教会的那种蒙昧与野蛮。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确定了宗教所肯定的某一方面,而且并没有触及到那另一方面,甚至根本无法摧毁掉它。这时候,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为了去抨击宗教,他们就一定得高声喊叫,自己已经尽了一切努力在到处寻求上帝了,而且都是按照教会所指导的那样去做。可是,他们并没有获得什么显著的成果。假如,他们就是这么去说,也可以成为他们抨击教会的理由。但是,我希望在这里指明,没有一个有理智的人是可以这样讲话的。我甚至敢肯定地说,还没有一个人这样做过。我们都知道,具有这种精神的人,是以怎样的方式在生活的。当他们花上几小时,阅读了某部《圣经》,当他们向某位牧师请教了有关信仰的真理时,他们就以为已经做出很大的努力在学习了。在这以后,他们就自诩已经在书籍里并在人们中间寻求过了,只是一无所获。但事实上,我得向他们说我常说的话,那就是,这样野蛮粗俗是不能容忍的。这里所指出的,并不是某个陌生人的微不足道的利害,因而可以使川这种方式;它所关系的,则是我们自身以及我们所有的人。

⊙灵魂不朽,对我们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它能够非常深入地触及我们,影响深远;如此,若是对于了解它究竟是怎么同事都漠不关心的话,那就一定是顽同不化了。我们全部的行为和思想,都要随究竟有没有永恒的福祉,可希望这件事为转移而采取如此之不同的途径,以至于除非是根据应该成为我们的最终目标的那种观点,来调节我们的步伐,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具有意义和判断而迈出任何一步。

⊙因而,我们首要的兴趣和义务,就是要向自己阐明,为我们的全部行为所依据的这一主题。而这就正是何以我要在那些没有被说服的人们之中,做出一种重大的区分的原因所系,我辨别出那些在努力求知的人,和那些对知识无所谓也不以思想而生活下去的人。

⊙我唯一惋惜的,是那些在这场怀疑中真诚叹息着的人。他们把它视为最终的不幸,并且不惜一切以求摆脱它;他们把这种探寻当作是他们最主要的,而又最严肃的事业。

⊙然而,对于那些从来不会去思考人生终极目标而度过自己一生的人们来说,他们仅仅由于不能在他们自己身上体现那种可以说服他们的光明,便不愿意再到别的地方去寻求。他们不肯从根本上去考察这种意见,是不是人们出于单纯的轻信而接受的这种意见,或者尽管它们本身说不清楚,但自身有着非常坚同的、不可动摇的一种意见。对于他们,我是以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态度来考虑的。

⊙对于涉及他们的本身、他们的永生、他们的一切,采取这种粗疏无知的态度,这使我恼怒更甚于使我怜悯;它使我惊异.使我震讶,在我看来,它就是恶魔。我这样说,并不是出于一种精神信仰上的虔敬赤忱。相反的,我是说我们,应该出于一种世俗性的有利性的原则,与一种对自己利益的高度自重而具有这种感情:关于这一点,我们只需要从最糊涂的人都看得到的东西人手。

⊙其实,并不需要有特别聪明绝伦的灵魂,就可以理解这一点: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真正实实在在的心满意足。我们全部的欢乐都是一场幻梦,我们的苦难则是无穷无尽的。而且,最后-死亡还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我们。在若干年之后,死亡一定会把我们消灭,并把我们放入到永远无知、永远不幸的那种可怕的必然性中。

⊙即便是我们像自己想象得那么英勇无畏,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又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就算我们在这个世上等待着的最美妙的生命,但死亡的归宿依然不变。让我们在这上面思索一下吧,然后让我们说:在这个生命中,除了希望着另一个生命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别的美好。我们仅仅是因为靠近幸福才获得幸福的,正好似对比完美幸福的存在才能体会到不幸。那些对永生没有任何知识的人,也就绝不会有任何的幸福可言。这些,不都是真的吗?

⊙因此,处于这种怀疑状态确实就是一件大恶;可是当我们处于这种怀疑状态的时候,至少进行寻求却是一桩不可缺少的义务:所以那种既有怀疑而又不去寻求的人,就十足地既是非常不幸而又是非常不义的了。假如他对这一点安然自得,公然以此自命不凡,并且甚至引以为荣,假如成为他的快乐和虚荣的主题,就是这种状态本身,那么,我就没什么话好形容这样一个肆无忌惮的生物了。

⊙我们怎么可能怀有这种感情呢?除了无从解脱的悲惨以外,就不能期待别的什么了,这里面又能有什么快乐可言呢?眼看自己处于无法钻透的蒙昧之中,又有什么虚荣可言呢?这样的一种逻辑怎么能在一个理智的人身上长久地存在:“我不知道是谁把我安置到世界上来的,也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我自己又是什么?我对一切事物都处于一种可怕的愚昧无知之中。我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我的感官是什么,我的灵魂是什么,甚至于我自己的那一部分是什么,是哪一个部分在思想着我所说的话。它对外界的一切,也对它自身进行思考,而它对自身之不了解一点也不亚于对其他事物。我看到整个宇宙,无限恐怖的空间包围着我,我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某个广漠无垠空间里小小的一角,而我又不知道,我如何被安置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在另一个地方,也不知道何以使我得以生存的这一小点时间要把我固定在这一点上,而不是在先我而往的全部永恒与继我而来的全部永恒巾的另一点上。我看得见的,只是各个方面的无穷,它把我包围得像个原子,义像个仅仅昙花一现就一去不返的影子。我所明了的全部,就是我很快地就会死亡,然而我所为最无知的又正是这种我所无法逃避的死亡本身。

⊙“正像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我同样也不知道我往何处去;我仅仅知道在离开这个世界时,我就要永远地或者是归于乌有,或者是落到一位愤怒的上帝的手哩,而并不知道这两种状况哪一种应该是我永恒的应分。这就是我的情形,它允满了脆弱和不确定。

⊙“根据这一一切,我得出结论,我不会浪费生命,为死到临头而度过全部的日子了。我会怀疑那些对我的启迪,但是我不肯费那种气力去怀疑它,也不肯迈出一步去寻求它;然后,对于那些怀疑启示的人,我满怀鄙视,我不愿意要什么预见之明,也不要带着恐惧地去触碰生死大事,也不愿意让自己在对未来是否永恒的惶惑之中,闷闷不乐地被引向死亡。”

⊙谁会希望跟一个以这种方式讲话的人做朋友呢?准会从人群中间挑出他来,好向他倾谈自己的事情呢?谁会在自己的苦痛之中求助于他呢?而且最后,我们又能判定他的一生有什么用处呢?事实上,有着这样不理智的人作为敌人,才是宗教的光荣:而他们的反对之对于宗教的危害,是如此地微不足道,以致它们反而有助于奠定了宗教的真理。因为基督教的信仰,完全就在下确定这两件大事,即人性的堕落和耶稣基督的赎罪。所以,我认为:如果他们不是以他们道德的圣洁而有助于展示出赎罪的真理,那么,至少他们也是出色地在以如此之违反人性的感情而有助于显示人性的堕落。

⊙对于人,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状态更为重要的了,没有什么比永恒更能使他惊心动魄的了;因而,如若有人对丧失自己的生存、对沦于永恒悲惨的危险竟漠不关心,那就根本不是自然的了。

⊙他们为生死考虑和为其他考虑是迥然不同的:他们甚至担心着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盘算着这些小事,他们感觉着这些小事;就是这个人,每天每夜都在愤怒和绝望之中度过,唯恐丧失一个职位,或者想象着对他的声誉有什么样的损害。而正是这同一个人,明知自己死到临头,就会丧失一切,却丝毫没有不安,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我也看到,那样的人,在同样的心里而且就在同一个时间内.既对最微小的事情这样敏感,而对最重大的事情又那样麻木得…奇;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玄妙,是一种超自然的迟钝,它标志着,是一种全能的力量造成了这种情况。

⊙人性一定是有一种奇特的颠倒,才会以处于那种状态为荣。

⊙居然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处于那种状态,看来是无法置信的。然而经验却使我看到了,这种人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似如我们不知道混在其巾的人大部分都是模仿别人而并不是真正那样,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以令人惊讶不止了。这些人都只是风闻别人说世上最时髦的事,就在r这样地行为偏激。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摆脱羁绊,他们在极力模仿。然而要使他们理解他们在这样追求别人的尊重时,他们是怎样地在欺骗自己,并不是难事。这决不是博得别人尊重的办法,我甚至在世俗的人们中问也要这样说,只有他们能健全地判断事物,懂得能以成功的唯一途径就是使自己表现诚恳、忠实、有见识并且能够为自己的朋友效劳而有用,因为人们天然所爱的只是对自己可能有用的东两。现在,我们听说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自己的束缚,因为他不相信,世界真有一个上帝在监视他的行动。他自以为是自己行为的唯一主宰,并且他认为只对自己本人负责;那么,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他是不是认为我们因此便感动得对他抱有充分的信仰,并且在一生中的每一次需要的关头都可以指望着他的安慰、劝告和支持了呢?他们是不是自以为告诉了我们,而尤其是以一种傲慢自满的声调告诉了我们,我们只把自我的灵魂当成过眼云烟,就会使我们高兴了呢?这难道说起来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还是恰恰相反,它难道不是一件说来可耻的事吗?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悲的事情了吗?假如他们认真地想过这些,他们就会看到这一点是如此之被人误解、如此之违反情理、如此之不正直,充满了各种扭曲,以各种方式背离了他们所追求的良好风尚;以至于,他们与其说是堕落,倒不如说是一种警示,以警醒那些有追随他们倾向的人们。事实上,你让他们叙述一下他们的感情,以及他们之所以要怀疑宗教的理由;他们向你讲述的东两,都是那么脆弱而义那么粗鄙,以至于你听了他们的言说,会以反面的东西说服你的。

⊙这便是某个人,有一天非常中肯地向他们所说的话了,他说:“假如你们继续这样地谈论下去,事实上,你们就会使我皈依宗教了。”他是有道理的,因为谁都害怕见证着自己,会像眼前的这个人那样,陷入到可鄙的境地里去,让其变成自己的同道,纠葛到那种混乱的感情里去呢?所以,那些只是去故意造作这种感情的人,要想束缚自己的天然感情,以迫使自己成为最狂傲的人,就会是极其不幸的。如果他们的内心深处苦于不能有更多的光明,但愿他们不要加以掩饰吧;这样承认,一点也不可耻。可耻的,只是根本就没有光明。那种最值得称道的精神事实,莫过于不能认识一个没有上帝的人,是多么地不幸了;最足以标志内心品性恶劣的,莫过于不肯希望永恒的许诺这一真理了;最懦怯的事,莫若去做一个反对上帝存在的猛士了。因此,但愿他们把这类不虔诚留给那些生来就坏得足以能够真正喜欢做坏事的人们去吧;但愿他们假如不能做一个基督徒的话,至少也要做一个诚实的人;并且但愿他们最终能够去认识只有两种人才是可以称为有理智的。

⊙一种是那种因为认识上帝而全心全意在侍奉上帝的人,另一种是那种因为他们不认识上帝而全心全意在寻求上帝的人。

⊙但是,至于那些既不认识上帝,又不寻求上帝而生活的人们,他们断定他们自己是那么地不值得自我关照,以至于他们也不值得别人关怀。于是,就一定得有为他们所鄙视的宗教那满满的爱,才能不会去鄙视他们,竞至把他们交给他们的愚蠢。但是因为这种宗教总是在迫使我们去观察他们;所以只要他们这一生中还能够得到可以照耀他们的神恩,还能够相信他们可以在不久的时间内就比我们更加充满了信仰,而相反地我们却可以陷入他们所处的那种盲目里去,我们就必须对他们做到假如我们是处于他们的地位,我们所愿望他们会对我们做出的事,并且呼吁他们能怜。悯他们自己,而且假如他们并没有找到光明的话,至少也要迈出几步以期求光明。但愿他们能从他们那么无益消磨掉的时光里,抽出几小时来听听这种教诲吧;无论他们对此怀有怎样的反感,但他们或许终将有所邂逅的,至最低限度,他们也不会丧失多少东西。

⊙至于那些对之怀有完全的诚意,并怀有真正要去寻找到真理的愿望的人,则我希望他们会得到满足,他们会信服如此之神圣的关于宗教证据的,我已经搜集到了不少这样的证据,并且其中我已经多少遵循着这种证据去生活……人们对小事的感觉敏锐和对大事的麻木不仁,这标志着一种奇怪的错位。

⊙在论述基督教的证明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指明那些人的不公道。他们采取一种无动于衷的态度,去面对对于他们是如此重要而又与他们是那样密切关联的一桩事情。这些事,关系到真理。

⊙在他们的全部谬误之中,有一种也许最容易证明他们的愚蠢与盲目.那却又最容易被最初的常识观点和自然的感情所混淆。

⊙因为无可怀疑的是,此生的光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而死亡状态无论其性质如何,却是永恒的;我们全部的行为与思想都要依照这种永恒的状态而采取如此之不同的途径。除非我们根据应当成为我们最终目标的那一点来调节我们的步伐,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有意义地、有判断地前进一步。

⊙没有比这件事更加显而易见的,所以假如人们按照理性的原则,而不采取另一条道路的话,他们的行为便完全是没有理智的。

⊙因而就让我们在这方面批判那些从不想到生命的这一终极目的而生活下去的人们吧,他们听任自己受自己的嗜好和炊乐的支配,既不假思索也毫无不安,竞仿佛他们只要转移了自己的思想,就可以消灭永恒似的,所以他们一心想念的就只是使自己存日前一瞬间能够快乐。

⊙然而,这种永恒性却始终存在着;还有死亡死是一定要打开永恒性的大门并且是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他们的…也就无可避免地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置之于不是永恒消灾,就是永恒不幸的那种可怖的必然性之中.而他们又不知道这两种永恒性究竟哪一种才是在永远地为他们准备着。

⊙这是一种有着可怕后果的怀疑。他们有沦于永恒悲惨的危险:可是他们对于这一点竟仿佛是不值得去费力的样子,他们不肯去考察这究竟是属于那种人们过分轻信而草率接受的见解呢,还是属于那种其本身虽则幽晦但却有着异常之坚固的尽管是隐蔽的基础的见解呢?所以他们也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真理还是谬误,也不知道这类证明究竟是有力还是脆弱?这些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却拒绝瞩目,于是他们就在这种无知状态里选定了沦于那种不幸状态——如其属实的话——所必须要做的一切,他们等待着死亡来做出有关的验证,并且非常自满于这种状态,他们公开承认而且居然炫耀这种状态。

⊙我们严肃地思考过这件事的重要性,从没有厌恶过这样荒诞的行为吗?安于这种无知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定要让这样度过一生的人感受到它的荒诞与愚蠢,要给他们指出来,使他们看到自己的荒唐,并且为之不安。因为他们选择这种不自知的方式去生活,并不准备寻求解释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辩解的,他们说:“我不知道……”

⊙人们缺少灵魂;他们不愿意和灵魂交朋友。

⊙麻木不仁到了鄙夷一切有趣的事物的地步,而且变得麻木不仁到了使我们产生极大兴趣的地步。

⊙人们对小事的感觉敏锐和对大事的麻木不仁,这标志着一种奇怪的错位。

⊙让我们想象,有一大群人带着枷锁,都被判了死刑,他们之中天天有一些人在其余人的眼前被处决。那些活下来的人,就从他们同伴的境况里看到了自身的境况,他们充满悲痛而又毫无希望地面面相觑,都在等待着轮到自己。这就是人类境况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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