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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录》【二十】经典语录名句摘抄赏析

《思想录》【二十】作者：法国–帕斯卡尔

⊙上帝与人之间有一种相互的义务才好行事，也才好赐予。上帝应该履行他的诺言，等等。

⊙人类对上帝应该是接受他所赐给他们的宗教。上帝对人类应该是不把他们引向错误。

⊙可是，假如奇迹制造者宣布了一种对于常识的见解来说并非显而易见是虚妄的学说，并且假如一个更大的奇迹制造者义不曾警告过人们不要相信它们；那么，他们就会被引向错误了。

⊙因此，假如教会之中发生了分裂，例如假若自称也像天主教一样是建立在《圣经》的基础之上的阿里乌斯派做出了奇迹而并非天主教徒做出了奇迹，那么人们就会被引向错误了。

⊙因为，正如一个向我们宣布上帝的秘密的人并不配以其私人的权威而受到我们信任，并且正是因此，不信神的人才要怀疑他；同样地有一个人以使死者复活，预告未来，搬移大海，医愈病人作为其与上帝相通的标志，那么，就不会有不虔敬者是不向他低头膜拜的了；而法老和法利赛人的不信仰便是一种超自然的顽固性的结果。

⊙因此当我们看到奇迹与不受怀疑的学说都在一边时，就不会有什么困难。但当我们看到奇迹与（受人怀疑）的学说都在同一边时，这时我们就必须看看到底哪一个才是最明确的。耶稣基督是受人怀疑的。

⊙犹太的驱魔者受到魔鬼的鞭挞时说道：“我认得耶稣和保罗，然而你们义是谁呢？”奇迹是为了学说的，而并非学说是为了奇迹的。

⊙假如奇迹是真的，我们就能说服人相信所有的学说了吗？不能，因为这是不会发生的。我们必须根据奇迹来判断学说，又必须根据学说来判断奇迹。这都是真的，而且并不互相矛盾。因为我们必须分清时间。

⊙你们知道了这些普遍的准则该是多么轻快啊，你们想着从此可以抛却麻烦并使一切都归于无用了吧！我的父啊，我们要阻止你们这样做：真理只有一个并且是坚固的。

⊙由于上帝的责任，所以一个人不叮能隐蔽起自己的坏学说，使之只表现为好学说，并自称符合上帝和教会；从而做出奇迹使一种虚妄而精巧的学说不知不觉地流行起来，这是办不到的。

⊙其不可能的是：认识人心的上帝竞为了偏袒一个人而行如此的奇迹。

⊙宗教的标志：永恒性、善良的生活、奇迹。他们以偶然摧毁了永恒，以他们的道德摧毁r善良的生活，又在摧毁奇迹的真理，同时也摧毁了奇迹。

⊙似如我们相信了他们，教会对于永恒、圣洁以及奇迹没有意义r。异端是否定这些的，或者是否定其结论的。他们也是一样。但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真诚才可以加以否定，也不需要丧失理智才可以否定其结论。

⊙人们从没育为了其自称所见过的奇迹而使自己殉道的，因为人类的愚蠢或许会因土耳其人传说中所信仰的那些东西而不惜殉道，但绝不会为了自己所见过的东西而殉道。

⊙异端总是在攻击这三种为他们所没有的标志。

⊙对于第一条的反驳：“从天上来的使者。我们绝不可根据奇迹来判断真理，而必须根据真理来判断奇迹。因而奇迹就是无用的。”

⊙可是它们有用，并且它们绝不能违反真理。当同一个教会之内有了争执的时候，奇迹就会做出决定。

⊙对于第二条反驳：“但是反基督者将会做出标识。”

⊙法老的魔法师绝没有诱人陷入错误。因此关于反基督者，我们就不能向耶稣基督说：“你把我引入了错误。”因为反基督者的目的就是坚持他们反对耶稣基督，因此就不能引向错误。

⊙要么，上帝就根本不容许假奇迹存在，要么，他就是要取得更大的奇迹。

⊙假如在同一个教会之内，奇迹是出现在错误那方面，人们就会被引向错误。教会的分裂是显而易见的，奇迹也是看得见的。

⊙然而教会的分裂之为错误的标志更有甚于奇迹之为真理的标志；因而奇迹就不能引向错误。

⊙然而除了教会的分裂而外，错误之显而易见就不如奇迹之显而易见了，因而奇迹就会引向错误。

⊙奇迹就指明了他，奇迹就是光。

⊙圣诞节晚祷的颂歌之一：“正直的人在黑暗中，会发现有光在朝向他。”

⊙假若上帝的仁慈是如此之巨大，甚至当他隐蔽起自己的时候，他也还在教导着我们；那么，当他显现自己的时候，还有什么光明是我们可以从他那儿期待的呢？

⊙是与否，在信仰本身之中，会不会也像奇迹那样地为人接受呢？并且假如这在其他的里面也是分不开的……当圣沙勿略成就了奇迹的时候。——不义的审判者啊，此刻不要制订法律吧；就根据已有的法律并根据你们自己来做出判断吧：你们这些设立了不义的法律的人们有祸了。连续不断的、虚假的奇迹。

⊙为了要削弱你的对手，你解除了整个教会的武装。

⊙假如他们说，我们的得救有赖于上帝，那便是“异端”。假如他们说，他们服从教皇，那便是“伪善”。假如他们准备签署他们全部的信仰条款，那也还不够。假如他们说不应该为一个苹果而杀人，“他们便是攻击天主教的道德”。

⊙假如他们中间成就了奇迹，那也不是圣洁的标志，相反地那倒有异端的嫌疑。

⊙教会始终得以存在的方式便是真理没有争论；或者假如有争论的话，也还有教皇，不然也还有教会。

⊙被谴责五条的命题，并不是什么奇迹。因为真理并没有因此受到质疑。然而索邦……然而教皇的圣谕……这是不可能的事件，全心全意爱上帝的人竟然不认识教会，显得太荒谬了。——不爱上帝的人竟然信服教会，这也是不可能的。

⊙奇迹具有那么大的力量，乃至上帝也必须警告人们说，绝不可想到奇迹就违背上帝，尽管上帝的存在是明白不过的事；没有这一点它们就是以令人惶惑了。

⊙因此，《申命记》第十三章那些假话，远不是反对奇迹的权威，反倒是再没有别的更能标明它那力量的了。对于反基督者，也是一样：“只要有可能就不惜诱惑选民。”

⊙生来盲目的人的历史。

⊙圣保罗说什么呢？他是时时刻刻都在叙说预言么？不是，而是他只说自己的奇迹。

⊙耶稣基督叙说什么呢？他是叙说预言么？不是：他的死并不曾实现它们；然而他说：“我若没有在他们中间行过别人未曾行的事。”让我们相信事迹吧。

⊙我们整个超自然的宗教有着两种超自然的基础：一种可见，一种不可见。具有神恩的奇迹，没有神恩的奇迹。

⊙犹太圣贤堂被人满怀热爱地当作是教会的象征来看待，又因为它只不过是教会的象征而被人满怀憎恨地来看待；既然当它好端端地与上帝同在的时候却要倾颓而又被扶持起来，因而就是象征。

⊙奇迹以其对于人身所施加的权力而证明了上帝对人心所具有的权力。

⊙教会从未赞许过异端派中间的奇迹。

⊙奇迹是宗教的支柱：它们辨别了犹太人，它们辨别了基督徒、圣者、清白无辜者和真正的信仰者。

⊙宗派分裂论者中间的奇迹并不那么可怕；因为分裂比奇迹更加显而易见，也就显然易见地标明了他们的错误。但当没有发生分裂的时候，以及错误有了争论的时候，奇迹就可以辨别。

⊙那些迫使我们不得不谈到奇迹的不幸者们啊！

⊙上帝终于在最后的逼迫之下发言了。

⊙假如仁爱的冷却使得教会几乎没有真正的崇拜者，奇迹就会激发他们的。这就是神恩的最后作用之一。

⊙假如也能给耶稣会教士造就出一个奇迹！

⊙当奇迹使得那些面临奇迹出现的人失望时，并且当他们的信仰状态与奇迹这一手段之间比例失调的时候，这时候它就应该引导他们变化。然而对你们，情形却是另一样。

⊙有着同样之多的理由可以说，假如圣餐使死者复活，那就更应该使自己成为一个加尔文派，而不是继续作一个天主教徒。然而，当它满足了期望，当那些希望上帝恩赐救治之道的人们看到了自己不需要救治之道就痊愈了的时候……不敬神者——从不曾有过任何标志是出现在魔鬼方面，而同时没有另一种更强的标志是出现在上帝方面的，或者甚至同时没有被预告过它是要出现的。

⊙显然，上帝在庇护着那些对人间不公的起诉者：假如他们指责你们的不端，那么，“他们说的话就像是异端”；假如他们说耶稣基督的神恩可以识别出我们，那么，“他们就是异端”；假如成就了奇迹，“那么这就是他们那种异端的标志”。

⊙以西结——他们说：这就是上帝的人民，他就是这样说话的。

⊙他的确说过“要相信教会”；但是并没有说过“要相信奇迹”；这是因为后者是自然的，而前者却不是。一个需要有诫命，另一个则否。

⊙犹太圣贤堂只不过是一种象征，因此并不曾毁灭。但又因为只是象征，因此就被毁灭了。它是一个包含着真理的象征，因此它就一直持续到它不再具有真理为止。

⊙父啊，这一切都以象征而出现。其他的宗教都毁灭了，唯有这个宗教没有被毁灭。

⊙奇迹要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加重要：它们用来作为根基，并且将被用来延续教会，直到反基督者的时候，直到无穷的尽头。

⊙有两种见证：在旧约中和新约中，奇迹是由于附着于象征而成就。拯救是没有用的，假若不是为了表明我们必须服从《圣经》：圣礼的象征。

⊙圣保罗在马耳他岛说：“父啊，我们必须严肃地判断圣礼！”

⊙因而，耶稣会教士的顽强超过了犹太人的顽强；因为犹太人拒绝相信耶稣基督是无辜的，仅仅是因为他们怀疑他的奇迹究竟是否来自上帝。反之，耶稣会教十既不能怀疑波罗雅尔修道院的奇迹是来自上帝的，却仍然不放弃怀疑那座修道院的无辜。

⊙我想象着人们是相信奇迹的。你们破坏宗教，不是在为自己的朋友护短，就是在反对自己的敌人。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加以处理。

⊙论奇迹——正如上帝没有使哪个家庭格外幸福，但愿情形同样的是，他也没有发现其中有哪个家庭格外感恩。

⊙明白，晦暗——假如真理并没有显明可见的标志，那就会过于地晦暗难明了。

⊙它始终都被保存在一个教会和一个显明可见的一群人那里，这是一个值得赞美的标志。假如那个教会里只有一种情操，那就会太明白了；然而要想认识什么是真的，我们只须看一看那始终都存在着的；因为真的总是始终存在着的，而任何假的都不是始终存在着的。

⊙教会的历史应该确切地称之为真理的历史。

⊙坐在一艘遭到风暴袭击的船里，而又确有把握它绝不会沉没，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那些干扰着教会的种种宗教迫害，就属于这类性质。

⊙显示了那么大的虔诚之后，他们还遭到迫害，这就是虔诚的最好标志。

⊙教会应该有上帝支持时的那种美妙状态。

⊙教会总是受着各种相反错误的攻击，但也许从来不像现在这样，是在同一个时间内被攻击。可是太多的错误叠加，让它所受的攻击越多，同时也能让不同的攻击相互抵消。

⊙教会埋怨着双方，但是由于宗教分裂的缘故，而更多人却抱怨加尔文派。确实是在相反的两方都有许多人受骗，所以，必须让他们从执迷不悟中解脱。

⊙信仰包含着许多看来似乎是互相矛盾的真理。它那根源便是耶稣基督身上两种性质的结合，以及两个世界的矛盾（创造新天和新地；新的生命，新的死亡；一切事物都是两重，而同一名称却始终不变）。最后，还有义人之中的两类人（因为他们就是两个世界，并且是耶稣基督的一个组成部分和影子。因此，所有的名字都适朋于他们：义人，罪人；死者，生者；生者，死者；被选中的，被遗弃的；等等）。

⊙因而就有大量信仰和德行上的真理，各自看起来仿佛是相排斥的，却又都维系在一种美好的秩序当中。一切异端的根源，都在于排斥了这些真理之中的某一些，而异端们对我们意见的反驳，其根源都在于无视我们真理之中的某一些。通常的情形是，他们不能设想两种相反的真理的关系，并相信承认了一种便包含着排斥另一种，于是他们便坚持一种而排斥另一种，并认为我们是与之相反的。这样，排斥便是使他们成为异端的原因；而无视于我们掌握着另一种真理便造成了他们的反对。

⊙例一，耶稣基督既是神又是人。亚里乌斯派既不能把他们认为是互不相容的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于是便说他是人。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天主教徒。然而，他们并不认同他是神；在这一点上，他们便是异端。他们又扬言我们否定了他的人性：在这一点上，他们则是无知。

⊙例二，关于圣餐礼的问题。我们相信面包的实质改变了，并且变质为我们的主的身体的实质，耶稣基督确实是出现于其中的。这是真理之一。另一个真理则是，这种圣餐礼也是十字架与光荣的一种象征，是对于这两者的一种纪念。这就是天主教的信仰，它包含了这两种看来仿佛是相反的真理。

⊙今天的异端不能设想这一圣餐礼同时既包括耶稣基督的出现又包括他的象征都在一起，它既是牺牲又是对于牺牲的纪念，于是便相信我们不可能既承认这两种真理中的一种但又不因此之故而排斥另一种。

⊙他们单单坚持这一点，即这种圣餐礼是象征性的；而在这一点上他们并不是异端。

⊙他们以为是我们排斥了这一真理；由此而来的便是他们根据教父们所谈到这一点的各个章节而对我们提出了那么多的反驳。

⊙最后，他们否认耶稣基督的出现；而在这一点上，他们则是异端。

⊙例三，赎罪券。这就是何以防止异端的最简捷的办法就在于教给他们以全部的真理，而驳斥异端最有效的办法就在于向他们宣布全部的真理。因为异端还有什么好说呢？为了要知道某种思想情操是不是父的……

⊙他们越是各自遵循一种真理，大家就越发危险地都要犯错误；他们的错处并不在追循一种谬误，而在不肯去追循另一种真理。

⊙眼下这个世界，真理是那样晦暗不明，谎言又是那样根深蒂固，以至于除非我们热爱真理，我们便不会认识真理。

⊙假如有一个时候人们必须承认两种矛盾，那便是当人们谴责我们抹杀了这两种之中的一种的时候。因而耶稣会教士和冉森派要掩盖它们，便都错了；但以冉森派更为过分，因为耶稣会教士曾经更好地承认有这两种。

⊙有两种人把各种事物都等同起来，如把节日等于工作日，把基督徒等于牧师，他们之间的一切罪过，等等。一种人就由此得出结论说，凡对牧师是坏的，对基督徒也是坏的；而另一种人则得出结论说，凡对基督教徒并不坏的，对于牧师也是可以允许的。

⊙如果古代教会存在是一个错误，教会就会自然沦亡了。

⊙但如果它今天还在不停犯错误，却不会是这样。因为它永远是出自古代教会之手的那一传统的最高箴言：因此对古代教会的这种依从与这种符合就压倒了并纠正了一切。然而古代的教会并没有设想过未来的教会，也没有考虑过它，像我们在设想并考虑古代的教会那样。

⊙我们不太容易把以往教会里所出现过的事和目前在其中看得见的事加以比较，因为我们通常都把圣阿达拿修斯、圣特丽莎和其他的教会先驱者，看作是冠戴着光荣并当成神明。

⊙现在看起来.时间已经弄清楚了这些事。在他被迫害的时候，那位伟大的圣者只是一个名叫阿达拿修新的人；而圣特丽莎只是个修女。圣雅各说“以利亚只是个像我们一样的人，受着和我们一样的感情所支配”，借以破除基督徒要使我们抛弃圣者们的前例（仿佛它与我们的状态不成比例似的）那样一种谬妄的观念。我们说：“他们是圣者，是和我们不同的。”可是当时又发生了什么呢？圣阿达拿修斯只是一个叫作阿达拿修新的人，被控以许多罪行，被如此这般的会议判决为犯了如此这般的罪行；所有的主教们一致同意这些，最后连教皇也同意了。人们对于反对这些的人又说些什么呢？说是他们搅乱了和平，说是他们制造了宗教分裂，等等。

⊙虔诚，光明。有四种人：有虔诚而无知识；有知识而无虔诚；既无知识又无虔诚；既有虔诚又有知识。前三种人，大家都谴责他。后一种人，大家宽恕了他。他们，可是他们却拯救了教会。

⊙假如圣奥古斯丁在今天还活着，并且也跟他的辩护者们一样没有权威，他就会一事无成。上帝很早就让他到来并具有自身的权威，所以就很好地引导了他的教会。

⊙上帝并不想不要教会就进行赦免；正如教会在犯罪上是有份的，他就想使教会在宽恕中也有份。他把教会和这种权力联结在一起，有如国王之于议会；但是假若教会不要上帝便进行赦免或者宣罪，那么，它也就不能成为教会了；正像在议会里，尽管国王已经特赦了一个人，但仍需议会加以批准。然而，如果议会不顾国王命令就进行了批准，或者拒绝根据国王的命令进行批准，那就不复成其为国王的议会，而成为了一个叛党了。

⊙教会，教皇——把教会看作是一，则作为教会之首的教皇便是整体。把教会看作是多，则教皇就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教父们是时而以一种方式，时而又以另一种方式来看待它的。所以关于教皇也就有不同的说法，但在确立这两种真理中的一种时，他们并没有排斥另一种。多而不归结为一，便成为混乱；一而不依靠于多，便成为暴政。除了法国之外，大概再没有别的国家可以允许人说，宗教大会是高于教皇的。

⊙教皇就是领头者。另外，还有谁是大家都认识的呢？另外还有谁——因为他掌握着那条到处扎根的枝条——是大家都承认有权扎根于一切团体的呢？使这蜕化为暴政，又是多么容易啊！这就是何以耶稣基督要向他们提出如下的这条诫命了，你们不可以这样。

⊙教皇仇恨并且害怕那些不肯宣誓对他服从的学者。

⊙绝不能根据教父们的某些话——就像希腊人在一次宗教大会上所说的那些重要准则，就判断教皇是什么；而是要根据教会和教父的行为，对照教规，进行判断。

⊙一与多：排斥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都是错误的，就如说教皇派所做的那样排斥了“多”，或者胡格诺派那样，排斥了“一”。

⊙教皇是从上帝和传统那里获得了他的荣耀，是不是就会不受尊敬了呢？把他从这一神圣的结合分离出来，是不是就非不尊敬他了呢？

⊙上帝在他那教会的日常行动之中并不施加出奇迹。假如坚持的正确性是在“一”的身上，那倒真是件非常了得的奇迹了。然而，在“多”的身上这一点，看来才显得那么自然，乃至上帝的行为就隐蔽在自然界之下，正如在他的其他一切创造物之中一样。

⊙国王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王国，但是教皇却不能处置自己的王国。

⊙最大的正义就是最大的不义。

⊙服从多数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它是明显的，并具有令人服从的力量，但是与此同时，它也是最不高明的意见。

⊙既然暴力因为直观可感的特性，而不肯让自己受人们的任意处置。人们是会把暴力置于正义的手中的，只要他们办得到的话。正义却又具有人们可以任意加以摆布的精神性质，于是，人们便把正义置于暴力的手中。正因为这样，人们就把被迫服从的事情叫作正义。

⊙由此便产生了剑的权利，因为剑给人以一种真正的权利。不然的话，我们便会看到暴力在一边，正义到另一边去了。这就产生了投石党的不正义，他们举起他们所号称的“正义”来反对暴力。教会的情形却不一样，因为它只有真正的正义而却没有暴力。

⊙不正义——进行审判并不是为了审判者，而是为了被审判者。把这一点告诉人民，是非常危险的。但假若人民对你有了太多的信仰，那就不会伤害他们，而且还可能为你所利用。于是，一切有必要公布出来了。

⊙人们喜欢确定性。人们喜欢教皇在信仰上是一贯正确的，喜欢严肃的博士们在道德上是一贯正确的，仅仅是为了自己获得更大的确定性。

⊙教会的教导与上帝的启发，这两者都是一贯正确的。但教会的活动只不过是用以准备着迎接神恩或者末日惩罚罢了，它所做的事只足以惩罚，还不足以启发世人。

⊙每一次耶稣会教士要操纵教皇的时候，他们都使得整个的基督教撒了谎，假假地宣誓。

⊙教皇由于他的职务以及他对于耶稣会教士的信任，是非常容易受操纵的；而耶稣会教士则由于造谣诽谤，是特别擅长于操纵的。

⊙不幸的人们啊，他们使我不得不谈到宗教的根基。

⊙没有忏悔就净化了的罪人，没有仁爱就被证明是正义的义人，一切没有耶稣基督神恩的基督徒，对于人的意志无能为力的上帝，没有神迹的前定，没有确定性的拯救。

⊙想做祭司的，就被推立为祭司，就像在耶罗波安的统治下所做的那样。

⊙这真是一件町怕的事：他们竟然对我们提出，教会现在的纪律是那么良好，要想改变教会的现状，绝对是一桩罪过。从前，教会一点错都没有犯过，是良好的榜样。我们发现我们可以改变它而不至于犯罪。可是，现在它这个样子，我们却不能希望加以改变了！

⊙教会之前的确也曾许诺过，只要保持着极大的慎重态度，可以做一点点的变革，比如不立祭司，特别是没有人有资格做祭司时，可是，现在它却不许人埋怨，让那些不配做祭司的人当上祭司的惯例。

⊙异端一一以西结。所有的异教徒都说过以色列的坏话，先知也是如此；但以色列人却远没有权利对他说：“你说的话就像异教徒一样。”

⊙在异教徒说的话像他一样这一点上，他就形成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耳森派以其道德改革的姿态，而更像是一个异端，但你们却在十坏事方面更像异端。

⊙假如你不知道这一切都要到来，你就会忽略这些预言:君主、先知、教皇甚而至于教士。然而，教会却会始终存在。由于上帝的恩典，我们还没有到达那里。这些教士们将要招惹灾祸了！但我们希望上帝会对我们仁慈，使我们不至于如此。

⊙……一方面有，教会中混入了一些并不属传教者的懒惰的修士，还有一些怀疑论的腐败分子，他们不断地陷入到这种堕落之中的。但另一方面，我们要看到总有教会的真正牧师，他们是神明教谕的真正受托人，他们始终不变地在反对那些力图要毁灭它的人们的努力，而把它保存了下来。

⊙因此，虔信者就没有任何托词，他们可以追随那些假教士，也可以追随那些怀疑论者的陌生之手，以及他们所提供的惰性，而不去追随真正牧师慈父般双手所赠送给他们的健全的学说。

⊙不信神者和异端派也就没有任何借口，他没有理由诽谤上帝对他自己教会缺乏天意。因为教会当然地就存在于教阶团体之内。所以，我们远不能从目前的状况判断，上帝已经听任其堕落下去。而是应该下结论说，上帝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表现出它是在不断地阻止其堕落的。

⊙因为，假使这些人之中有谁出于一种特殊的召唤，而宣称要从这个世界上隐退并要穿上修道士的衣服，以求生活于比普通基督教徒更为完美的一种状态中，但却陷入歧途而使得普通的基督徒深感恐怖，并且在我们中间变成了假先知在犹太中间的那种样子；那也只是个别的、个人的不幸。它确实是值得惋惜的，但我们却不能由此得出可以反驳上帝关怀他的教会的任何结论来；既然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如此之明白地预告过的，并且如此长期以来就已经宣告了这些诱惑是要在这类人身上出现的，因而当我们好好地懂得了之后，我们反倒会在其中看到上帝行为的标志而不是他对我们遗忘的标志。

⊙德尔图良说：教会永远不会被改造。

⊙必须让那些引用耶稣会教士的学说的异端们认识到，那并不是教会的学说……教会的学说让我们分裂，并没有使我们脱离神坛。

⊙假如我们有分歧而又进行谴责，那么你们就说对了。有一致而没有歧异就对别人是没有用的，有歧异而没有一致则对我们是毁灭性的。——前者从外部而有害，后者则从内部。

⊙我们只要指出真理，就可以使人相信它。然而，我们指出国王大臣们的不端，却对其无法改变。我们指出谬误，就可以心安理得。但我们指出不义，却保障不了口袋的充裕。

⊙热爱教会的人看到道德坏败就会叹息；但是至少法律还继续存在。然而那些人却在败坏法律：道德的典范被他们破坏了。

⊙人们做坏事的情况，从来没有一种像他们是出自良心而干坏事那样，干得那么淋漓尽致而又那么兴高采烈了。

⊙教会创立了革除教门、异端之类的罪名，都是徒劳之举。

⊙人们就用这些罪名，来反对教会。

⊙仆人不知道主人所做的事，因为主人只告诉仆人去做，而没有告诉他目标；而这就是主人为什么想要奴隶式地服从，仆人却往往违反目标的缘故了。但耶稣基督却告诉了我们目标，而你们却毁坏了那个目标。

⊙他们不能具有永恒性，于是，他们就追求普遍性。为了达到这一点，他们就败坏了整个教会，好让自己成为圣人。

⊙反对那些自鸣得意的人，滥引《圣经》章节并以自己在其中发现了某段话，并似乎用其利于自己的错误。

⊙一一一晚祷那一章，受难的安息日，为王而祷告。

⊙对这类话的解说：“谁不赞成我，就是反对我。”以及其他那类话：“谁不反对你，就是赞成你。”

⊙要是有人说：“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我们就应该回答他说……

⊙谁要是想赋给《圣经》以意义，而不是从《圣经》中汲取意义，就是《圣经》的敌人。

⊙《雅各书》第四章第六节：“赐恩给谦卑的人。”

⊙《约翰福音》第一章第十一至十二节：“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做上帝的儿女。”

⊙菲扬派说：“这一点只好是不很确定的，因为争论就标志着不确定。”

⊙耶稣会教士并没有使得真理不确定，然而，他们却使得自己的不虔诚确定了。

⊙矛盾是永远都要有的，为的是使恶人盲目。因为一切让真理与仁爱窒息的东西都是坏的，这就是真正的原则。

⊙世界上所有的宗教和教派，都以天赋的理性作为指导。

⊙唯有基督徒，才受约束，要向自身之外去吸取自己的律法，并使自己熟悉耶稣基督留给古人们的那些律法，以便把它们传递给虔信者。

⊙这种束缚，使这些善良的教父们厌倦。他们也像别的民族一样，想要有追随自己想象当中的自由。我们向他们呼吁都是白费劲的，就像已往先知们向犹太人所说的：“你们要到教堂里去；你们应该熟悉古人所留给它的律法，并遵循这些路径。”

⊙他们就会向犹太人那样回答道：“我们不要走到那里去；我们要遵循我们内心的思想。”而且他们还向我们说：“我们也要像别的民族一样。”

⊙他们使得自身的破例成为了律法。

⊙古人是在忏悔之前，就得以免罪么？应该把这种事看成是一次例外。然而，你们却把这种例外弄成了一种没有例外的规律，从而你们甚至于不再要求这种规律应该有例外了。

⊙论没有悔恨标志的忏悔和免罪——上帝只看内心；教会则只凭外表下判断。

⊙上帝只要看到了内心的忏悔就会免罪；教会则要看到有忏悔的行动。上帝要造就一个内里纯洁的教会，这个教会将以其内心的、纯属精神的圣洁性来羞辱高傲的智士与法利赛人内心的不虔敬；而教会则将造就一大群人，他们外表的道德将是那么纯洁，以致可以羞辱异教徒的道德。假如他们之中有伪善者而又伪装得那么好，以致教会并没有辨识他们的恶毒，教会就会容忍他们；因为尽管他们不会为他们所不能欺骗的上帝接受，但他们却可以为他们所欺骗的人们接受。

⊙所以，教会并没有被他们那貌似神圣的行动所侮辱。然而，你们却要求教会既不判断内心（因为这是仅仅属于上帝的），也不判断外表（因为上帝仅仅止于内心）；因此你们便取消了教会对人的一切选择，而只给教会里保留下最肆无忌惮的人以及那些如此强烈侮辱它的人。就连犹太人的礼拜堂和各派哲学家也都要把那些人看作是毫无价值的而放逐他们，并看成是不虔诚的人，从而厌恶他们。

⊙在世间人看来是最安逸的生活，在上帝看来，则是最为艰难的生活。反之，在世人看来，没有什么生活是像纯粹宗教生活那么艰难的。在上帝看来，则没有什么是比过宗教生活更加容易的了。在世人看来，没有什么比高官厚禄以及赋予的财货更加安逸的了。在上帝看来，却没有什么比过那种并不是真正喜欢的生活更加艰难的了。

⊙决疑论者把决定建立在腐朽的理智智商上，又把对决定的选择建立在腐朽的意志智商上，为的是使人性中所具有的一切腐朽的东西都可以用来佐证自己的行为。

⊙但是，可能性所保证的是不是就是可能的呢？安心与良心的确实性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除了真理而外，并没有什么能保证确定性。除了真诚地追求真理而外，没有什么能使人安心。

⊙作为怀疑论者的整个团体，他们根本无法向错误的良心做出保证，而这就是选择良好的指导之所以重要的原因了。

⊙因此，他们的罪是双重的。既由于追索了他们所不应当追行的道路，也由于听信了他们所不应该听信的牧师。

⊙除了你只有顺从自身的意见，一切理念仅仅在于那个世界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么？你们能使我们相信这就是真理么，倘若世界上没有决斗的风气存在，你们观察这种事本身的时候，也会发现人们之间的斗争也是必然的？

⊙为了防止有恶人出现，就必须杀人么？那就是以两个恶人来代替一个恶人了。

⊙“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

⊙普遍性——道德与语言是特殊的科学，然而又是普遍的科学。

⊙可能性——人人都能够引用，没有人能够消除。

⊙他们让欲望活动而又约束顾虑，可是应该做的却正好相反。

⊙孟德尔一一放纵不羁的见解是那么令人惬意，以至于他们的那些见解若是令人不惬意，反倒是怪事了。这是因为它们是超轶一切限制的。此外，又有许多人虽看到了真理，却不能够获得它。但很少有人不知道宗教的纯洁是与我们的堕落相反的。

⊙要说对埃斯柯巴派的道德也提供了一种永恒的补偿，那就荒唐可笑了。

⊙可能性一一他们也有一些真实的原理，但是他们却滥用这些原理。然而，滥用真理是应该受到像使用谎言那样，受到惩罚。

⊙就好像是有着两种地狱，一种是反仁爱的罪过，另一种是反正义的罪过。

⊙可能性一一假如可能性是确定的，那么圣者们追求真理的热诚就是枉然r。那些永远在遵循最确实的东西的圣者们的敬畏。

⊙抽掉可能性，我们就再不能讨世人喜欢；增添可能性，我们就再不能不讨上帝喜欢。

⊙这便是各民族人的罪恶与耶稣会教士的罪恶的结果了：大人物希望受人奉承；耶稣会教士则希望受大人物宠爱。他们都不愧是委身于撒谎的精神，一个是欺骗，另一个是受骗。

⊙他们是贪婪的、野心的、兽欲的。有其师必有其徒，他们寻找的是阿谀奉承者，并且找到的，也是阿谀奉承者。

⊙假如他们不放弃可能性，他们的好格言就要和他们坏格言一样地不够神圣了，因为它们都是以人世的权威为其基础的；因而即使它们更公正，那也只是更合理，而不是更神圣。它们抓住的是它们自身就被接种于其上的那枚野花枝。

⊙假如我所说的无助于使你们明白，它却会有助于人民。

⊙假如这些人还沉默着，那么石头也要讲话了。

⊙沉默是最大的迫害，圣者是从不缄默的。确实是必须有召唤，但绝不能是依据宗教会议的禁令来理解，我们是否受到召唤。

⊙那只能是依据言论的必要性。在罗马发了话之后，我们以为它已经谴责了真理，而且他们已经把这写了下来；但在持有相反说法的书籍已经被查禁之后，我们越是被查禁得不公道，他们越是专横地窒息言论，我们就越是一定要大声疾呼，一直等到有一个倾听两造并请教于古代以主持正义的教皇到来为止。这样，善良的教皇就会发现教会仍然是在呼号着的。

⊙宗教裁判所与耶稣会.这是真理的两大灾难。

⊙你为什么不指控他们是亚里乌斯主义？因为他们说过耶稣基督是上帝；也许他们的意思并不是指由于本性如此。据布伦十维格解说，这段话的意思是：如果心怀恶意，则一切都可以成为异端，甚至于耶稣是上帝这个命题也可以成为异端。

⊙沉默是最大的迫害，圣者是从不缄默的。

⊙假如我的文字在罗马受到谴责，那么，我在其巾所谴责的就要在天上受到谴责，你们自身是会腐朽的。

⊙我看到自己受谴责，生怕是我自己写错了，但是那么多虔诚作家们的先例却使我相信情形恰好相反。已经不再容许人好好写作了，异端裁判所已是那么地腐朽而又愚昧！

⊙“听从上帝比听从人更好。”

⊙我不怕什么，我不希望什么。主教们却不是这样。波罗雅尔害怕了；可是解散他们却是一项坏政策，因为他们不会冉恐惧而且会制造出更多的恐惧来。我甚至于不怕你们这类食禁，假如它们不是以传统的查禁为根据的话。你们要查禁一切吗？怎么？

⊙甚至于我的敬意吗？不是的。那么就请你们说说到底是什么；否则你们就会一事无成，似如你们指不出恶来及其何以是恶。而这正是他们难以做到的。

⊙可能性他们非常可笑地解说了确实性；因为肯定了人们一切的道路都是确实的之后，他们就不再把引向上天并且由此并无不能达到上天的危险的东西，反而把引向上天而并无脱离那条道路的危险的东西称之为确实的。

⊙圣者们的诡秘，是为了发现自己是罪人并控诉自己最美好的行为。而这些人的诡秘，却是为了宽恕最罪过的行为。

⊙有一种外表上是同样好看的结构，但却是建立在坏基础之上：的，它是异教的智者们建立起来的；而恶魔就以这种基于极其不同的基础之上的表面相似性来欺骗人。

⊙人们从来不曾有过像我这么好的理由；也从来不曾有别人提供过像你们那么好的奖品…他们越是指出我这个人的弱点，他们就越是权威化了我的理由。

⊙你们说我是异端。这是可以允许的吗？即使你们不怕人们主持正义，难道你们也不怕上帝主持正义吗？你们会感到真理的力量的，你们会向它让步的……“他们的功绩是必然要到来的。”

⊙“恶人的言论是埋伏人的血，……人必按自己的智慧被称赞。”

⊙虚伪的虔诚，这是双重的罪过。

⊙我是独自一个人在反对三万人吗？绝不是。偏护吧，你这个法庭、你这个骗子。我却有着真理，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我若丧失了它，我就失败了。我是并不缺少控诉和迫害的。然而，我有真理，我们可以看看究竟谁会胜利。

⊙我不配保卫宗教，但是你也不配保卫错误和不正义。但愿上帝以他的仁慈，不看在我身上所有的恶，而看在你身上所有的善，来赐给我们一切的神恩吧，从而使真理在我的手里面不至于屈服，使谎言也不流散。

⊙可能性——就让我们比较我们所喜爱的事物，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诚地在寻求上帝吧：或许这种肉食不会毒害我；或许，我不申诉也不至于输掉我这场诉讼……

⊙在忏悔仪式中，并不是仅仅有赦免就可以解除罪恶，而且还要有悔恨，但若不追求神圣性，悔恨就决不会是真的。

⊙没有信用、没有信仰、不要荣誉、不要真理、心怀异端、言行不一的人们啊，你们被人诟病，就好像是伊索寓言中的那种两栖动物一样，他们认为自己是介于鱼和鸟之间的一种模糊的状态。

⊙对于国王和诸侯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要获得虔诚的好奇；而为了这一点，他们才不得不向你们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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